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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17.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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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妤呼吸微滞,不知为何,品出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无非是她从他手里逃走,又被皇帝抓回来,再被迫嫁出去,一眼就能看穿的经过,有何试探的必要。

难不成她选公主府,裴疏则还能让皇帝把赐婚的圣旨吃回去?她倒怕裴疏则会吃了她。

皇帝还在等她的态度,姜妤道,“不必了,宫里就很好。”

心中猜测有了答复,因元宵遇刺尚未痊愈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牵连着肺腑一道涌起血腥气,裴疏则冷冷凝眸,指节绷紧,森然泛白。

皇帝道,“如此甚好,你也正好陪陪你母后,”他轻嗽两声,“朕有些疲累,先回去了,你们各自尽兴吧。”

众人正欲起身相送,却见郑贵妃宫中的内监匆匆进来,附耳与她说了几句话。

郑贵妃温静面孔转为惊惶,急急离席上前,敛裙跪下,“陛下,王妃派人传话说,永儿得了急症,一直在发烧。”

皇帝面色微变,“立刻着人,送太医去王府给永儿瞧病。”

郑贵妃红了眼圈,哀声恳求,“臣妾放心不下,想亲自去照顾永儿,求陛下允准。”

她话音未落,已掉下泪来,像极了先前说要为他殉葬时的模样,皇帝见她实在可怜,便松了口,“也罢,王妃一人恐也难支应,你去吧。”

郑贵妃千恩万谢,随内监一道出去。

皇帝走了,其余诸人坐了会子,也由皇后发话散了席面。

裴疏则走得利索,看都没看姜妤一眼。

姜妤见他拂袖而去,松了口气,却被陈兆叫住。

陈兆取出一只嵌宝锦盒,笑道,“某得知今日宫宴能再见到公主,便着紧去置办了一份礼物,微薄之心,不成敬意,还望公主赏脸收下。”

他将妆盒打开,递到姜妤面前,里面是副双鱼衔珠璎珞,金晃晃光华灿烂,直晃人眼。

陈兆目光从姜妤清美面庞移到她修长颈项上,不觉再次怔神。

他不是不知玉成身份尴尬,可利益诱人,王聿军权不显,皇帝已经老了,后头想除掉裴疏则,还不是得靠他,凭什么他要屈居人下。

况且这位公主,实在美得出人意料。

姜妤身穿宫装,青罗袖衫下湘绫蹙金裙粼光波闪,一颦一笑恍若神仙妃子。

她歪头注视着盒中璎珞,轻轻莞尔,慑人心魄,“陈司马有心了。”

这东西看上去就十分结实,想来比披帛勒颈要好用。

芳枝听她这样说,便伸手将那盒子接过来。

陈兆还痴痴怔怔不肯走,姜妤道,“我得回宫去了,天色不早,司马也早歇吧。”

陈兆这才霍然醒神,将路让开。

芳枝扶着姜妤走过一段路,瞥一眼手中锦盒,尽是厌恶,又有些惧怕,“姑娘当真要嫁给他?您可记得他是…”

“我记得。”姜妤掏出手帕,将那盒子裹了,丢进袖里,“知道你不愿碰,给我吧。”

她倒有些庆幸,自己那时形销骨立,不至于今日叫他认出来。

*

皇后侍奉皇帝睡下才回自己宫里,大宫女给她捶背,“娘娘近日真是累着了。”

萧氏捏着眉心,“太子快回了吗?”

宫女道,“成州虽远,殿下一去两月,应当也在回程途中了。”

在半路才难办,摸不清人到哪里,不好联络。

宫女发现萧氏面色凝重,“娘娘怎么了?”

萧氏眉心深蹙,“陛下究竟怎么想的,让姜氏女顶替玉成嫁给陈兆?”

宫女思忖片刻,笑道,“姜氏虽上不得台面,到底无人知晓,又有家人钳制,十分听话,陛下不过是拿来当玉成用用,好抬举陈司马,陈司马效忠殿下,这也是给殿下铺路啊。”

皇后神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哪有这么简单。”

她越想越心烦意乱,“这孩子还是浮躁了,官家已是风烛残年,何必急着同王陈二人交游。”

宫女懵懵懂懂,“无论如何,殿下都是唯一的继位人选,娘娘不必忧虑。”

皇后摇头,“你不了解官家。”她终究坐不住,“准备笔墨,我得给太子写封信,嘱咐他几句,别再点眼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几日后,那封信被送到了甘露殿。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完,问将其送来的大监,“这是从半路截到的?”

大监应是,“送信之人奴婢已经扣下了,可还要审一审?”

皇帝冷笑了声,“皇后的笔迹,朕还认得出。”

他咳嗽起来,郑贵妃慌忙给他顺背,“陛下得注意身子,娘娘也只是怕太子行差踏错罢了,对您还是忠贞的呀。”

皇帝胸中嗬嗬,将信揉成一团狠狠丢出去,“太子私下联络朝臣,如今皇后都能和外头搭上线了,这是早就盼着朕死!”

郑贵妃六神无主,哽咽道,“陛下莫气,倘或气坏了身子,臣妾和永儿该怎么办?”

她双目红肿未消,又添了新的泪痕,皇帝深感无力,“永儿如何?你去王府不到两日就回来,他无事吧?”

郑贵妃凄然道,“臣妾放心不下您这边,自然要先回来。”

皇帝头痛不已,深深叹气,“朕真是对不住你。”

郑贵妃摇头,“陛下是天下对臣妾最好的人,臣妾早已打定主意,要和陛下同生共死,只要和您在一块,臣妾永远都不觉得委屈。”

皇帝枯瘦苍老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又问大监,“靖王那边还没动静吗?”

大监道,“靖王又回别庄休养了,他近来万事不理,好像悠闲得很。”

狗屁悠闲,俨然又是一个等他咽气的。

“此子包藏祸心,如若不除,终究是大祸患。”

皇帝心内焦躁,眉间悬针纹愈发深刻,他想不通,裴疏则为何这般平静。

他不是不知道裴疏则对姜妤有多执着,为这么个女人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少年声明不显时替人上战场,仕途通达时冒大不韪保下姜家,去年更是胆大包天,想借两国交战娶到姜妤,连他都被骗了过去。

姜妤虽是被迫委身,他对此女却十分疯魔,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多年前在十六楼为着有人觊觎,打死了不知多少人,如今就能眼睁睁看着陈兆娶她了?

皇帝挥退大监,闷声低语,“他若置身事外,妄动谁岂不都由另外一个一家独大,反而更糟糕。”

郑贵妃为他顺背的手微顿,又若无其事地顺下去。

皇帝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爱妃怎么了?”

郑贵妃垂眼,“臣妾不敢干预国事。”

“朕的知心人只你一个了,你且说说,朕就当笑话听。”

郑贵妃泪水盈盈,“有陛下这句话,即便您即刻处死妾身,也无怨无悔。”

她深吸了口气道,“公主成婚在即,陛下何不以爱惜公主为由,将婚礼布置在宫内呢?”

皇帝猝然一抬眼皮。

这话倒提醒了他,届时百官齐聚,二人朋党也都会来,宫门一锁,只需调动皇城司,便是天罗地网,难以逃脱。

这是快刀斩乱麻的法子,事后消化他们的残余势力固然要耗许多气力,可若先前打算不成,这是最后的办法。

他浑浊眼底透出亮光,“你瞧瞧朕,都病糊涂了。”

郑贵妃道,“妾身的弟弟得陛下抬举,在皇城司供职,若有所用,必当尽忠。”

*

裴疏则回到别庄,安闲又是半月过去,这天褚未端过药来,顺便汇报,“官家说自己身子不好,不能亲眼看女儿出嫁,深感遗憾,因此颁下旨来,婚礼在宫内举办。”

裴疏则仰头灌下苦药,嘲讽道,“咱们官家慈爱起来当真是感天动地。”

“外头许多人猜测,官家是在为早年的巫蛊之案暗悔。”

裴疏则险没笑出声,将空碗撂在案头。

褚未问,“殿下,婚礼那天,要不想个法子推了?”

裴疏则垂睫,有一下没一下拨着琴弦,声如裂帛。

褚未眼观鼻鼻观心,须臾才听他问,“姜妤有动静吗?”

褚未硬着头皮回,“没有。”

“她过得挺好,”裴疏则道,“这是真等着嫁过去,把皇帝和陈兆当靠山了。”

褚未无言以对,姜妤实在瓜田李下,有前科便也罢了,裴疏则刚到扶风布置,她便装病引他出来,刚给他下药逃走,刺客就杀进了停云楼,转头便出现在大内,任皇帝差遣。

裴疏则好容易放下往事,要与她重新开始了,她假装情好,反手就是一刀。

褚未瞧着他近来修身养性,览书吃药,平静得叫人胆战心惊,好像蓄在翻墨黑云内的暗雷,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出来,摧尽千里明堂,把一切劈个片甲不留。

铮的一声,琴弦在他指尖下断裂,把褚未吓得不轻,裴疏则也怔忡回神,将那被弹红的指腹看了一会,竟然笑了。

褚未心惊肉跳,“殿下?”

裴疏则道,“我的好妹妹成婚大喜,本王怎能不去贺一贺。”

*

很快到了四月初二,宫内张灯结彩,朝官齐聚紫宸殿,只等吉时一到观礼开宴。

姜妤凌晨便被女使们层层围住,一件一件套上罗裙霞帔,簪戴九翬四凤冠,两靥贴珍珠花钿,足蹬翘头错彩丝履,一身行头足打扮了数个时辰,才被允许坐下,等着来人接她到紫宸殿完礼。

姜妤手里捏着团扇,脑子懵懵杂杂,几乎要困晕过去。

还是芳枝求了镟薄荷错认水来,冰凉入喉,才醒了些精神,“什么时辰了?”

“刚巳时,这时候,陈兆应该正在宣德门外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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