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郎他男人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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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矿山上小聚
【到底是哪方人敢这样大胆。】
流民安顿好后,遥山县的经济又开始恢复了。
码头上来往的船只多了起来,城里商铺摊贩重新热闹开业,盛雪楼的生意更是冲上了顶峰。
与此同时,县内的风气也潜移默化好了不少。
经过流民作乱,邻里间守望相助,平时磕磕绊绊的小矛盾都能嗔怪的调侃出来。
经过磨难,心里的小疙瘩融化成心窝子里的糖和感激了。
都说夫妻过日子打打闹闹,村子里更是如此,没事村里吵吵嚷嚷有事一致对外。
关键时候,还真是应了那句远亲不如近邻。
城内风气也变化不少。
外地商人涌入带动各行各业的发展,百姓的日子更有盼头了,一个个都埋头赚钱回家其乐融融。
有白家李家等领头的商号做表率,各个商铺摊位都很少有缺斤少两或者坑蒙拐骗的。
现在衙门里增额四百余人衙役,城内的巡逻治安做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状态。
每个菜市口都有巡逻点安置瞭望亭,还设置了足斤称,要是有扯皮或者缺斤少两的,可以在这里复查申报。
此时,瞭望亭里出来一个壮硕的男人,正和同僚交接换岗。
“大柱哥,今晚兄弟们一起去盛雪楼搓一顿,没两天白东家就要带着其他兄弟们回闻登州了,这一别,估计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那大柱哥道,“好。”
那人见大柱憨厚傻直,不禁好意提醒道。“大柱哥,那巷子口的孙婆给你介绍他孙子,你咋不同意?”
“他家有打铁铺子,在城里又有房子,你自己每月领二两俸禄,这小日子定能过的红红火火,一来遥山县就安了家。”
那大柱摸摸脑袋,手臂上的肌肉遒结鼓动,黝黑沟壑起伏的肌肉像是一条条山脊。
他古铜色的脸有些不自在,但也没开口说什么。
但和他一起的同僚都是生死兄弟,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不会真看中那日救的病秧子了吧。”
大柱没说话。
“兄弟劝你一句,那哥儿虽然长的不错,但要是和一个药罐子过一辈子,你这身皮肉都得腌入苦味。”
大柱憨厚的脸严肃道,“那我也乐意。”
那日,那个哥儿像刚出生的小狸猫似的,抓着他
手臂,无助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里含羞带怯像是有钩子,在夜深人静中,一下下的抓心捞肺让他辗转难眠。
虽然他对香味过敏,但对药味不过敏。
只是他一个外地人,在这里没有亲族,如何娶的了本地人。
所以他也就偶尔想想而已。
就在大柱沉闷落寞的时候,只见跑来一个衙役,说是白东家找,叫他去盛雪楼。
白东家是个有大义的好东家,白东家对于他们这批退伍防务将士都有不同的意义。
这不仅仅是塌矿时,白东家组织了救援,也不仅仅是白东家收留了他们给他们一口饭吃。
大柱很快就来到了盛雪楼。
此时正是上午,酒楼里还没有客人,他一进大堂,便有伙计带他进了小偏厅。
一看到白微澜,他拱手弯腰问候。
白微澜叫他不必多礼,而后问起了几日前,在遥山村执勤的情况。
白微澜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仔细打量着,就是他让自己和宴绯雪冷战了半个时辰。
虽然事后,宴绯雪说不高兴的缘由,但白微澜还是觉得很冤屈。他并没有拿哥儿婚姻开玩笑的意思,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错就错在,这东西只能在心里想不能嘴巴说?还不能当人面前说,真是虚伪。
白微澜心里这样想着,但又觉得自己媳妇儿真是人美心善;相比之下自己相形见绌,有些不得劲儿的烦闷。
不过好在媳妇儿还想和他贴贴抱抱举高高,说开后他们更加亲昵黏糊了。
破天荒的,他还得到一封感人肺腑情真意切字字珠玑的情书,还有一竹篓子的道歉信。
这两样宝贝,白微澜都把他好好藏进了宝箱里,宴绯雪的低头认错可太难得了。
白微澜心里浸泡着糖蜜,自然也愿意帮忙找人了。
看着眼前的大块头,还真满脸憨直忠厚老实样子。
白微澜听完大柱的叙述,白微澜眼里暗暗回味的甜蜜一收,瞬间沉着脸。
他严肃道,“我听到小道消息,说你执勤的时候对那哥儿搂搂抱抱,路过好些村民都看见了。正好我就是那个村子的人,那个哥儿也是村里乡邻。
大柱见白微澜眼里不悦,立马扑通跪下,连忙道,“东家,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扶着他,不然他就要摔倒了。
“什么都没干?那你的意思还想干点什么?一个哥儿的名节事关重大,现在村
里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
白微澜铁了心要找茬儿大柱嘴巴笨拙如何能应答。
大柱咬咬牙低头粗声粗气道“那我娶他!”
白微澜闻言收了疾言令色肩背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
“你家里什么情况?”
“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吃百家饭长大。”
大柱说到这里也有些卑怯他抬头道“我什么都没有只一身蛮力人家哥儿会不会嫌弃我?”
门外的宴绯雪听着看向一旁的林远香;只见林远香脸色已经烧红了脸整个人晕乎乎的。
恐怕自从听见那句娶他后脑子嗡嗡就没清醒了。
宴绯雪小声提醒他“这人的情况你听清了?”
林远香呐呐点头。
这个人的情况和他设想的丈夫形象条件完全不符合。但是这段日子他就是对人念念不忘。甚至以前梦里丈夫模糊的身影都变成了那日男人的背影。
只要想到今后和他一起过日子林远香就觉得日子即使苦那也是甜的。
这样想着林远香头一次有些自卑。他家负担这么重还要上门女婿对方自身条件这么好还是衙役公家饭。
林远香紧紧揪着的手心早已一片汗渍眉眼雀跃高兴又忐忑不安。
只听里面白微澜开始讲他家的情况了林远香的心跳更是急促跳到了嗓子眼里。
他又忍不住贴近门扇缝隙不想错过男人的一丝反应。
“他们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要招上门女婿他爹不顶用家里全靠他娘和他撑着痴呆的哥哥一辈子可能都讨不到媳妇。家里磨坊生意倒是还行在村里也算富裕。”
白微澜刚刚恐吓老实的大柱要人负责
强扭的瓜不甜白微澜开始也不是要硬撮合只是宴绯雪交代了要看看这人品行是否真的憨直。
一吓一个准还嘴笨的厉害。
要是和林远香过日子一个出力一个出嘴倒是也能和和美美。
白微澜审视的目光落在大块头身上大柱以前定是胆战心惊但此时全是和那哥儿未来过日子的场景。
大柱生的浓眉大眼长着厚唇古铜色脸颊开始扭捏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上门女婿好啊反正我又没家人跟着岳母住今后生孩子了还有人帮忙带我力气大磨豆腐也不在话下。”
他倒是想得美,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生孩子了。
门外林远香耳朵都臊红了,他连忙抬袖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急又慌,怕等会儿进去又熏到那人。
但是他鼻子常年被苦药熏泡,对香味一点都不敏感,此时也闻不出所以然。
但是他今天出门没有擦香粉,身上应该是没有香味,但是这样一身药味就出来了。
林远香急地鼻尖都冒汗了,还在不停的抬袖闻是不是苦药味太重。
他这个病从娘胎就带出来的,因为他娘怀他的时候操劳过度导致小产。
他身子没有什么大病,但一直三天两头小病小痛,长年累月下来,屋子里都是浓郁不散的苦药味。
宴绯雪见他快急哭了,开口道,“没有很重的药味,也只一丁点药香。
虽然知道宴绯雪可能是宽慰他的,但在这着急关头,他听后心里舒坦镇定很多。
林远香眼泪汪汪的望着宴绯雪。
他神□□言又止,像是紧张又像是激动忍不住宣之于口,但最后还是紧抿嘴角低头不看宴绯雪了。
要是白微澜在这里,他一定会知道林远香嘴里迟迟没说出口的话。
怎么到处有人喊他媳妇儿哥哥。
而此时里面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
白微澜准备起身的时候,那大块头又扑通跪地上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次动静大的惊人。白微澜有点担心地上的石板缝隙,有没有被他铁膝盖翘翻。
大柱神色庄重严肃,就连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都显得忠顺的臣服。
咚咚咚,一连给白微澜叩拜了三下。
白微澜微讶道,“给你说一个媳妇儿也不必如此行大礼吧。
看来人家大块头本来就对林远香有意思。
大柱摇头,粗狂的嗓音满是诚恳感激道,“不是,是感激白东家把我们带到遥山县来。
白微澜点头,以前是矿工,现在混成了有编额的衙役,确实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但大柱接下来说的话,让完成任务优哉游哉的白微澜也面色认真起来。
大柱浑厚的嗓音震响屋子每个角落和细缝,更是带着多年来的愤懑和洗刷冤屈的振奋感激。
“我们这一批退伍将士是背着**和不甘退伍的。
“身为将士,理应保家卫国守护一方百姓安宁,本应抵御外敌的长矛却对准闻登州的百姓。
“我们是一把刀,刀刃
上沾着闻登州乡里乡亲的血,哪有人愿意对自己亲人刀剑相向的,但是军令如山叛逃更是连坐。
大柱说到这里,八尺男儿像山一样的壮汉有些哽咽,“闻登州的百姓恨我们把他们强征挖矿,又恨我们把他们逼上梁山,那些贪官污吏、军队将领一出事也把所有矛头指向我们。
“到头来,没有人问我们愿不愿意,问我们是怎么想的。我们只能承受骂名背着**退伍。
“甚至,我们一些兄弟退伍回乡,发现家里亲人都被乡里排挤欺辱,闻登州,没有我们这些将士的容身之所。
“以自己十年的军队经历为耻辱,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被人唾骂戳脊梁骨。
大柱重重抹了一把眼泪,仰头望着白微澜道,“是白东家带领我们来到遥山县,驱散流民维护治安保护百姓,让我们这些退伍将士得到了将士应有的荣耀。
“我们不是过街人人喊打的走狗,我们也有夹道欢迎,也有百姓慰问送茶水瓜果。
少年时一腔热血参军报国,在军营被驯化被奴役十年,他们只剩下麻木**和懊悔。
最后含恨带着一辈子洗刷不掉的耻辱退伍,后半生也将被周遭乡邻嫌弃排挤。
是白微澜带领他们来到遥山县,拿到他们这辈子唯一的功勋。
大柱说完,屋内无声,又见他重重磕下响头。
白微澜起身扶他胳膊,郑重开口道,“遥山县的百姓会感激你们,全州的流民也会感激你们。
大柱起身,刚刚激动着嘴皮子还流了两行眼泪,此时有些不好意的挠头。
白微澜道,“你嘴巴也没那么笨嘛。
大柱呐呐又憨笑,“这些话,咱们两千个兄弟张口就来,数千日夜都嚼乱了。
多年的不甘抬不起头,终于能直起腰板了。
白微澜道拍拍他肩膀道,“林远香就在门外,你们等会聊下吧。
“谁?
感情连名字都还不知道。
“就是你救的那个哥儿。
“哦哦。大柱下意识点头,然后开始慌乱胳膊都不知道怎么下垂了,紧张的动来动去。
白微澜没给他多久心理准备,直接开口道,“他就在门外。
大柱顿时如晴天霹雳,愣在原地片刻,而后急地双手直抹脸。
他瓮声瓮气问白微澜,“东家,我刚刚哭得不大声吧。
白微澜拿扇子碰了碰耳朵,“没听见
。”
大柱松了口气。
白微澜又道“震耳欲聋啊。”
大柱又快哭了第一次见面就留下这样的印象门外肯定听见了。
白微澜看着他憋闷懊悔的样子踱步出门。
门一开就见到林远香脸上凝重、疼惜、愤懑交错
白微澜一出门口林远香就和门里的大柱照了个对面。
一个挠头憋出憨笑一个羞羞答答不敢抬头。
林远香胆子是真的很大没待宴绯雪开口也没待门里男人出腔他就挪步慢慢进去了。
门也没关白微澜两人转身走的时候还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我我叫林远香。”
“俺叫大柱。”
“我今天没擦香粉。”
“哦哦你身上挺香的。”
“都是苦药味。”
“俺喜欢闻药味。”
白微澜两人一路都在笑这两人肯定能成。
宴绯雪给白微澜道“那大柱给你说话的时候都是我和林远香说话就是俺了。”
白微澜道“晏晏这就不懂了吧男人见到喜欢的人会紧张会结巴下意识说骨子里的口音。”
没两日白微澜就带着一众壮丁要回闻登州了。
以工代赈开头顺利也没流民作乱了。
他们走的时候娟娘和时莺上门相送娟娘拉着宴绯雪的手忍不住担忧。
此番去闻登州想必是凶多吉少不然白微澜也不会背后频频动作留后手。
但是娟娘什么都没说一旁放鹤和谷雨只当是娟娘舍不得他们。
宴绯雪让娟娘时莺两人搬过来和放鹤两人住两个孩子听后高兴不得了。
他们走的当日只带走一千余人其余的要么被收编进衙门了要么选择留在遥山县安家。
来镜明亲自一路送到码头城内的百姓也夹道相送给这些壮丁手里塞各种糕点瓜果。
壮丁们虽然还是穿的粗布短打的矿工服但他们身姿挺拔行军整齐;好像身着甲胄阳光下熠熠生辉每个男人的脸上露着动容和酣畅。
眼皮子浅的甚至偷偷泛起了泪花。
这份荣耀虽然迟到但好歹此生无憾了。
来到闻登州后城内已经进入秋天了但秋老虎还是热的厉害。
矿场上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还有一个月就进行第一批售铜了。
白微澜两人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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