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成了他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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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兰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好自为之?!断了我们家吃饭的东西,就想这么算了?”
周掌柜黑着脸道:“此事我不与你们多言,我说过了这是我正经买来的酒方子,你若觉得有问题自己去问范掌柜,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周掌柜这话说得可真是冤我们。”陶乐幽幽道:“今日我们才知道这酒方子早早就被你弄走,范掌柜念及我家困苦,一直对我们闭口不言还照常送酒,这事儿我们两家皆是无辜,你如今让我们两家互相责问,让你们周家落得一身轻,还白拿了我陶家的心血。”
范巧圆红着眼道:“你不仅偷了我们的酒方子,还不准范家用这酒参加酒会,不然就要让范家永远都没有参会资格,你说是与不是!现在还要来反咬一口,将你自己说得正大光明,我们范家倒成了罪人!”
众人一听周家竟然做此威胁,皆是露出厌恶的表情,议论声越来越大,朱家倒了平日周家狐假虎威害了不少小门酒户,现下纷纷说出了自家被打压之事。
气氛到了最高,谢知县由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让众人安静下来后听了事情的全程,他锐利的眼神从几人身上扫过,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于是决定此事不多掺和了。
周掌柜只说自己之前确实挖了范悦酒楼的人,但后来两家商量过了,他们再出五贯钱买下这方子。
陶乐问道:“你与范家的交易与我们陶家有何关系?我们没有将酒方子卖给范家,那范家将自己的招牌甜酒糟卖给了你,与我们陶家的酒方有何关系?”
“你你你…”陶乐说的句句在理,周掌柜都不知从何辩驳了,他本以为陶家是知晓此事的。
“我们也不想将此事闹得难堪,这酒方子是我过世的亲娘所写,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种事,今日,我便将这酒方分给大家伙,也算是了却我过世的娘亲的夙愿。”
本来看戏的众人一听他们可以得到这方子顿时眼睛放光。
“不可!”周掌柜连忙大喊,“方子我们已经买去了,你不能将它转手!这是规矩!”
立马就有人叫嚣,“什么规矩呐!人家都没将酒方子卖给你,与你做交易的是范家,不是说得一清二楚了吗?”
周掌柜看向谢知县道:“知县,您来评评理!我们买下这方子花了不少钱!”
谢枭让其将契约拿出来,可他们本就是做的亏心事,哪有什么契约啊?
周掌柜急得满头是汗,转眼一想,又道:“那如何证明这酒是陶家的?让他们证明,拿出契约。”
“契约在此。”
陶真拿出契约,高举着手道:“范家不日将搬走,我们今日拿着契约来府城正准备一同作废。”
契约被呈上,清楚得写着两家的交易从何开始,交易条件是什么,证明了酒方子的确是陶家的东西。
周掌柜顿时想明白了,哪有这般凑巧之事?闹起来时陶家什么都是准备妥当的,他这是被做局了!
可如今证据确凿,他再怎么辩驳都无济于事。
眼见着陶乐要将酒方子公布于众,有些人喊着等一等,拆人去拿纸笔,甚至还有人就准备在衣裙上写了。
“不行!”又有人站出来阻拦。
张兰抓着陶乐又气又急,“你做什么大善人呢!家里穷成这样了你还要将方子免费送出去了!这些个不要脸的还真想拿!”
几个面善的掌柜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你说得对,陶女郎不如将方子出个价,我们买下来便是,可别为了置气让家里饿肚子。”
陶乐站在台上看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佯装委屈,沉思后道:“那便卖三百文吧。”
“三百文?!”张兰连连摇头,“不成不成!”
那面善的掌柜也道:“再涨点吧,我出两贯。”
陶乐柔声道:“不了,就三百文,但这方子不会独卖一家。我娘亲的夙愿便是将自家的酒名扬出去,如今这样也算是完成了她的心愿。”
在场的都是家里有点底的酒户和掌柜,一听只需三百文就能买下这赏酒会头筹的秘方,纷纷拿出了钱袋子挤破脑袋都要买。
张兰和陶德明数钱的手都软了,眼见晌午了排队的人还不见减少。
陶乐甩了甩写软的手腕,谢珏走了过来轻笑道:“你可是耍得一手好计量,钱和名都有了。”
陶乐道:“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难道由着人家欺负?”她看谢珏在一边无所事事,又道:“闲得没事就来帮我写方子。”
谢珏见对方居然使唤起他来了,嘿哟一声,“你多大脸啊,让我给你写?”
“那你就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你!”谢珏撑在桌子凑近道:“我今日可是帮你说了不少话,你就这样报答我?”
陶乐抬起头瞥了一眼他,撇嘴道:“多谢啊,若不是因为与你定亲我还遇不上这些事。”
“你还怪起我来了?”谢珏正要发作,面前贴了一张纸将他当了个严实,他扯下来一看,上面字迹工整写着酒方子的酿造方法。
“喏,报答你的,不收钱。”陶乐沾了沾墨不理会那个面色怪异的人。
“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还不如请我吃顿饭呢。”
“不要就还给我。”陶乐说着就去拿方子,谢珏立马抬手避开。
“给出去的东西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将纸递给谢阿宝,见有人来催,便对陶乐道别,“晏师父今日就走了,我先去送送他。”
陶乐连忙收拾着站起身,被他压着坐下,“你就忙你的吧,陶掌柜。”
陶乐见这里实在是腾不出空,只能点头道:“那你帮我给晏师父提点酒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回来记得请我吃酒。”
谢珏提着两壶酒大摇大摆走了,陶乐从门口收回的视线一顿,她好像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那个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穿得一身灰还用草帽遮住了脸,再次看过去时已经没了踪迹。
陶家一伙儿人忙活到了晚上,听说头筹酒低价卖的消息,就算家中不是酒户的人家也跑来买了,今日一共赚了将近二十贯。
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数得眼花缭乱,心也乱了。
一家人直接就在府城一家客栈住下,说要好好在府城玩两天,还在范悦酒楼定了上好的酒菜招待范家。
两家人面上皆是喜气洋洋,范掌柜问道:“我们都要搬走了,这酒楼也无人接手,不若你们试试?正巧还不用自己招伙计了,酒窖也可以直接用。”
陶乐顿时两眼放光,她手中的钱虽只能开个一年半载,但现在她的桑果酒是赏酒会第二,第一呢已经成为了大众酒,自然不会有人愿意花钱来买了,那这桑果酒不就成为了招牌,钱定是滚滚来,今日还有人愿意花高价买桑果酒的方子呢。
机会难得,若直接将范悦酒楼转手于她,她就不用再去愁酿酒令怎么获得了。
酒足饭饱,两家人乐呵呵道别,陶乐与范巧圆在街上晃悠悠说着闺中闲话,身后一人叫住了她们,正是那日与薛青一同离开的女人。
只见她两手交叠于身前,面带端庄的微笑,“陶女郎请留步。”
三人坐在湖边亭子中,风吹醒了吃得微醺的陶乐,她问女人有什么事。
那人坐在石凳上,轻轻放了个物件在桌上,黑色木牌与石桌相击发出啪嗒轻响,待她手挪开,陶乐便见上面清晰刻了官窖园三字,字还用银色细闪描了一遍。
“这是什么?”
“这是官窖园的符牌,女郎可以拿着它去居州官窖园中找个差事。”
陶乐愣住了,看那女人慈眉善目的模样她想到前日赏酒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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